碎碎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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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凉薄6 cp博君一肖

天性凉薄6


黑道au

cp博君一肖


前情请看合集。







6.


一连阴雨几日朝暮不歇,明明是六月入夏的天气,暑气初展却被这场雨打得七零八散,反将肖氏住宅埋入阴郁烦躁又不安的境地。


肖氏主宅书房里的摆设还是和肖宗明生前一模一样,只是如今坐在这里的早已不是当年令道上闻风丧胆的肖宗明了。现在的肖氏已尽归王一博所有,自然能够有资格坐在这间书房里的人也变成了他。


王一博坐在那里,眼下淡淡的青色让他整个人都透露出沉闷压抑又疲累的状态。他闷头转着手指上的那枚金属戒指,目光久久定在落地窗边的那瓶空了的安眠药之上一言不发,除了细微的呼吸声和摩挲声以外什么都捕捉不到,就好像是黑白默片里被胶片机卡顿住的最后一个画面,突兀而仓促的定格在这一瞬间无以为继。


他总是爱将自己放逐进令人窒息的沉默。或许唯有如此,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逸,去回到曾经所缅怀过的某刻,再次体味一遍昔日欢喜爱恋,亦或是警醒克制审判自己的天真以此怀揣着恶意去揣度他周围所有的人。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这样一种追溯过往故事的过程演变成了一种习惯。


肖战被他及时送去洗了胃,他守在医院一天一夜才终于换来了肖战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当时无暇他顾,现下肖战躺在医院里昏迷着,也是时候空下手来清算这笔账了。

他的面前跪着三个人。一个本是当年肖战身边的亲信,因肖战于五年前的那场意外中受伤而被肖宗明迁怒严惩,心怀不满怀恨在心,后投诚于他,三年来也算是勤勤勉勉,忠心不二。剩下两个则是一年前肖宗明默许他扩张势力时收于麾下的心腹。虽说因为肖战的缘故,王一博早已不敢再将自己的真心交于任何人,更遑论是完全的信赖这三个人。即便如此,这三个人也是得了他为数不多的信任。


肖战的安眠药是从哪里来的?现下,这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也只有这三个人才有能力在他全无察觉的时候,将安眠药交给肖战。毕竟,在他囚禁肖战最初就已经将所有能够使肖战伤人伤己的器物统统撤去,若不是有人帮助肖战,他又怎么可能拿到这瓶安眠药故意在自己面前以如此决绝的方式来报复自己?


王一博忽而起身,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几步上前一脚狠狠踹向了为首之人的心窝。

“我最恨背叛欺骗,你竟还敢给肖战递东西。”


被踹之人赫然便是跟着他三年的亲信。对方白着脸蜷缩在地板上,疼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王一博会有这一脚。


那双皮鞋走到他面前,他慢慢抬起头正见王一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是说,其实当年你也在演戏给我看。投诚于我,本就也在肖战的算计里吗?”


伏在地上的人仿佛也已预知到了自己惨烈的结局,捂着心脏咳嗽不已的笑了起来,眼前的亲信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血附着在他的牙齿上,让他扭曲的笑变得更加阴冷怨毒。“呵,小杂种,你真当自己得了肖家就可以耀武扬威高枕无忧了吗?当年你在暗,旁人都在明,更有肖战庇佑,如今你站在漩涡的中央,又能抵挡得了四面八方的暗箭多久呢?我就在下面,亲眼看着你被人啃的尸骨无存……”

语罢,他竟是断续难接,剧烈到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从疯狂的战栗到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一般死在他面前,仅仅间隔了两分钟。王一博冷眼看着他又不像是在看他,眼神定在尸体上,神色却慢慢变了。


不,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原本以为此人是肖战的一步暗棋,但现下细细推敲起来,却愈发觉得不对劲儿起来。若他是肖战的人,那么当初王一博窥破肖战心病时那一步借刀杀人便不可能成功引肖战自己误认为自己身世,对肖宗明起杀心。更不可能在他对肖战下手收网时,心安理得的旁观肖战身陷囹圄。


此人绝非肖战手下,他到底是谁的人?


屋外有人匆匆敲开了门,进来的人看着屋内情形愣了片刻,王一博循声望了过去才发现打断他思绪的人脸色有些难看,在目光与自己相触的那一瞬间竟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


“什么事?”


“爷……大少……大少在医院失踪了……”


难怪如此!难怪肖战明知自己无法脱身只会惹怒自己却还是自找苦吃的固执行事。

肖战是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了这一回的脱身,赌王一博会因为恼怒而忽视了此事异样,赌王一博不愿他死,更是赌自己的身体承担得起这番苦险。


环环相扣,以命相赌。算计人心又利用自身,果然是肖战的风格,不要命的疯狂又冷漠到不沾一丝半点的人情味。


王一博嘴角轻轻颤动着,一点苦笑将露未露。原来他心硬了还是这般不长进,轻而易举的就被肖战拿捏住了。只是帮助肖战的又是谁呢?

他走到窗前,铅灰色的雨顺着玻璃的边边角角汇聚又分离,一路蜿蜿蜒蜒彼此扩张吞噬,意图将整块版图纳入自己腹中。模糊的玻璃窗下的那片庭院,是当年他于无助绝望满身伤痛时,曾见过天光之处。







连绵的雨挤压掉了可以容纳所有属于温暖明媚象征物的空间,一切都在不停歇的趋近于混沌潮湿,共同交汇混合成了并不明晰的沉闷色彩。意识被有条不紊的唤醒,四肢百骸的气力仿若藤蔓般,一点点抽枝发芽在春归时蔓延生长着姗姗来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与右手的旧伤也连同他苏醒的意识一般缓缓归位,肖战还是阖目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

耳边渐渐有了响动,屋外的脚步声并不匆忙,甚至可以用悠闲来形容。空气里既没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从庭院中漫进来的蔷薇香。很明显,这里既不是医院也不是他曾经的居所。


那么到底是谁呢?拥有这般城府,蛰伏良久,一步一步牵引着王一博让他们分崩离析,最终走到无可挽回的这一步呢?

脚步声在肖战思索时停了下来,继而吱哑一声,依稀像是门开合的声音。来人显然并不急于做些什么,只是饶有兴致的绕着床边走了一圈才慢慢悠悠的停驻于床前,将目光聚焦于肖战瘦削的面颊上。


“一年不见,大哥,别来无恙啊。”肖衡举着高脚杯晃了晃后抿下一口,居高临下的瞧着床上的人,带着些许得意或者说是傲慢,缓缓开口。肖战则躺在床上仿若陷入冗长的梦境一般,依然毫无反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过。

肖衡等了会儿,未等到回应,嗤笑着撇了一眼肖战后漫不经心的转到桌前替自己续了一杯,语中带笑,“肖战,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你的呼吸太平缓了,平缓过分也就假了。”


躺在床上的肖战呼吸顿了一下,睫毛轻轻颤动着,如同跳抖的烛火挣扎着从无边无垠的黑暗中剥开一线光明。


“老三,原来是你呐。”肖战睁开眼睛,眼角眉梢慢慢附着上了他最娴熟的表情,模糊又意味深长的开口应道。他温和的笑着,无动于衷并着温柔洵和。除了略显苍白的面容与脖颈处无法忽视的暧昧红痕以外,肖战与一年前他仓皇出逃时所见的那个人别无二致。

肖战看着肖衡,并没有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依然严丝合缝的让肖衡找不到一点点事关他的弱点。

肖衡向来是清楚的,肖战此人心如磐石,纵使自己有三头六臂也难破这一方天衣无缝的铜墙铁壁。若不是他无心插柳埋下一子,肖战又怎会被王一博逼到如此境地。

说到底肖战心冷,但世上又究竟有几人能做到如他一般?肖战当初为免他与肖易势大,拉了王一博入局,想借王一博来打压他们。他见肖战对这莫名其妙被寻回来的私生子上心,虽揣摩不出肖战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派人着意留心着。而那段时间,肖易风光无限,俨然已有接替肖战成为太子爷的风头了。肖战却仿佛没事人一般对外宣称自己需要养病关在家里迟迟没有动作,直到肖宗明在一笔大货谈判失败招致两方交火时遇险,王一博带着人及时出现,救下了肖宗明,这才让肖宗明注意到了他这个年仅十六岁的私生子。而事后,王一博在肖战的帮助下先肖易一步,查出了这场交易被人动下的手脚。肖宗明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却默许了王一博自由出入肖家主宅,这也等同于默认了王一博的身份。

至此王一博才终于从一个随时可以被舍弃的心脏供给者成为了肖宗明其中一个儿子。


肖宗明这样一种态度上的变化让肖衡与肖易感受到了威胁。人面对威胁或是危险时,所做出的反应是多种多样的,而这不同的反应只归咎于一种本能:保护本体。肖衡与肖易虽是双生子,面貌一样声音一样,只是他们面对这种威胁所做出的反应却不一样。肖易恼怒着叫嚣着要除掉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杂种,他却只是敷衍着应和肖易,暗中递了消息吩咐他埋在肖战身边多年的人,伺机接近王一博。


肖衡是懂得的,肖战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待王一博这般上心。果然如他所料啊,肖战赌赢了肖宗明对所有儿子的态度。无论是肖战、肖衡、肖易还是王一博,肖宗明的态度一直是如此明确冰冷的将他们划分为有用和无用。肖战这一举一箭双雕,既以牙还牙借王一博分了肖易的权,报了此前他被分权的仇,又使得王一博不再成为肖衡的心脏供给者,肖衡丧失了排异反应最小的心脏供体,而不得不为了最基本的活下去寻找新的供体。

肖衡也是在此时看清了肖宗明对他的态度,之前肖宗明对双生子的偏爱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的幻影,一旦他被定义为无用的拖累,肖宗明还能顾惜他几分呢?只有让自己成功移植到一颗适宜且足够强大的心脏,他才能重新来过。于是,在身边亲信的劝慰下,肖衡才渐渐萌生出了取肖易而代之的念头,毕竟双生子的心脏才是最为适宜的供体。


“我始终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心怀怨怼的。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是我以前太轻视你了。老三,忍了这么久才出手也是难为你了。”


肖衡的背影与窗外泼墨一般愈发浓厚的阴霾融为一体。肖战审视着他的这个弟弟,过往历历皆如云烟般倏忽浮现在眼前,微风一扬,带起无休无止的翻覆沉浮。


所有藏在暗处的晦涩引线在肖衡现身的这一刻于黑暗中泛出冷色的光晕。他的三弟如一个狩猎者栖于蛛网的一角,穿针引线将他与王一博慢慢困于绝处。


原来一直都是肖衡。


是肖衡借着病势的推脱,放任肖易贸然对自己和王一博下手,又在自己针对肖易之时,推波助澜成功使肖宗明处理掉了肖易并将肖易的心脏移植给了他。

是肖衡,授意埋在肖战身边的棋子寻机故意透露了他的一系列谋划,将王一博从脉脉温情中抽身而出,看清了利用与算计,并在这几年日积月累的离间中深恨上了肖战。

也是他,在蛰伏的这一年里作壁上观,终于等来了王一博的失控与汹涌疯狂的报复。


肖衡歪过头撇了一眼肖战,“大哥真是谬赞了。若是论起城府和手段,我又怎及得上大哥千分之一呢?有我的帮助,你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脱身方式,却硬是闹得这么厉害,让姓王那小子把身边人查了个干干净净,平白害了我心腹的一条性命,当真是可恶啊。”


肖战还是那般笑吟吟的,脸上的表情仿若面具一般弧度精准又完美。“毕竟,三姓家奴自古是留不得的。我不过是帮老三你除掉一个祸患,万一有朝一日,此人也像当初背叛我那般,反咬上你这旧主一口该怎么办?”


“肖战,我倒是有些不懂,你这到底是对此人当初背叛你的举动怀恨在心的报复,还是存着些心思故意提醒王一博他身边的人有问题呢?”肖衡玩味的目光扫过他裸露在外的脖颈,言语暧昧,眼神轻蔑。

肖战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任凭肖衡的目光打量着,并没有因为他那些惹人瞎想的言外之意的羞辱而恼怒。他的大哥笑的意味深长,不答反问道,“你既然觉得可惜,为何默许了他给我那一瓶药?”


闲闲替自己又倒了一杯,肖衡嗤笑了几声却不作答。意外的发生必然会使王一博查出身边人的问题,肖战借此让王一博除掉了昔日背叛自己的人。肖衡却没有在事发之前及时干涉,而是默许了肖战得到那瓶安眠药,如此看来,肖衡也未必想让此人活下去。正如他向来都极为擅长去做的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一时间,二人心思各异却都不约而同的缄默下来,潮湿的空气都演变成无形的针锋相对。


闷雷姗姗来迟亮了天幕,乌黑的云层在并不算遥远的天际裹挟起大大小小的风流,嘈嘈切切的雨从窗缝里漏进屋中,疯狂的抽离掉所有可以称的上愉悦的情绪。


滂沱大雨在下一秒倾泄而下,肖战终于还是在窗外风雨大作时等来了肖衡的意图。


“大哥,我们来谈一场交易怎么样?”







TBC

为什么我的进度这么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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